林秀云的姥姥已经输完了今天的药水，林秀云拜托护士帮忙照看一下后，就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。

这处小小的出租屋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她的家，只是她妈妈生前交了一年的房租，才让她和姥姥还能在这个城市有个落脚点。

房子不大而且破旧，但幸好有浴室有厕所，所以林秀云连忙把所有窗帘拉好，洗了个澡，换上了一身最普通的白裙子，开始准备直播的面试。

林秀云在小屋里转了个圈，找了一块杂物最少的地方当成是直播的地方。她先是用一块蓝色方格子床单盖住了斑驳的墙壁，然后将手机的摄像头调试好，确保自己房间的其他东西不会出镜，最后她戴上了过年时出去玩，妈妈给她买的一个狐狸面具。十来块钱，廉价，却在此刻遮住了林秀云仅剩的自尊心和羞耻心。

点开粉红心的软件时，林秀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抖，登记完身份信息后，林秀云感觉到自己后背已经湿透。可是她不能退缩，颤抖着手指，摁上了签约申请。

粉色的小圈不停地旋转，林秀云有些头晕作呕。

可很快带着粉色气泡的弹窗跳了出来，上面显示是面试官的直播申请。

一瞬间，林秀云甚至感觉自己无法呼吸，但还是在深呼吸几次后点击了确认。

摄像头被授权后打开，屏幕里出现了蓝色的方格子床单，林秀云同手同脚地往后走了两步，看向屏幕里的自己。

屏幕里的女孩有些瘦弱，马尾高高扎起，站得很直，让人无端联想到路边的白杨树。

屏幕的左上角还有一小块黑色方块，林秀云猜那应该是面试官。过了几秒，林秀云终于看清了面试官的样子。

背景很模糊，但是可以看得出面试官身后的房间很豪华，而面试官身上的黑色衬衣，简单且没有装饰，质感却要比林秀云在明城一中看到的任何一件都要好。

面试官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，面具上只有三个孔，如果不仔细看，甚至都看不清面试官的眼睛。

面试官只露出来肩膀以上，所以林秀云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，只能站在原地，听候指令。

“云？”

明显变过声的男音从话筒里传出，林秀云愣了一下，连忙点头，但没有出声。

“好，事先声明，不管面试是否成功，本次面试的视频都不会在外流传，会立即销毁，你可以接受吗？”

林秀云又点了点头，表示自己可以接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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